实验炖豆腐

【楼诚】情歌王 10

——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

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
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
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
我记得那年生日
也记得那一首歌
记得那片星空
最紧的右手
最暖的胸口

 

程锦云扔了筷子寒着脸走了,明台端着碗没动,片刻之后,埋下头,继续吃饭。

他一个人安静吃完饭,将碗筷收拾了捧进厨房,在水池里不紧不慢地擦洗。

水很凉,凉到心里。

 

爱情总是美好,婚姻却艰难。这几年他们总在争吵,他们的骄傲与倔强曾是他们相互吸引的磁石,现在却成了刺伤对方的棱角。像今天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,因为一点小事起了口角,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,陈年往事越扯越多火气越烧越旺,程锦云嘴皮子没明台厉害,常常被明台冲得哑口无言,恼得把自己往房间一关。

一开始她把自己关了几个小时,明台冷静下来后也很自责,好声好气地隔着门哄了一会儿,也就哄出来了。可次数多了,明台也倦了不愿意哄她了。渐渐地几个小时变成了半天,后来是一天,后来是一连几天互不搭理。

今天程锦云被明台刺得急了,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扯出了当年他与于曼丽的事。明台脸色瞬间难看的可怕,冷冰冰的只把语言化了刀子把把戳在她心上。

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,可她脾气也强,不愿在这个时候低头认错,本是打定主意不再回嘴任明台揉捏。可明台话越说越难听,她被气得直打颤,最后还是忍不住扔了筷子跑出了家门。

 

 

明台洗完碗擦干手,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。

平时这个时候他在干嘛?看报,对账,写计划书,看外国小说……脑子里闪过的每一个画面里,程锦云都在。

他叹气。

 

 

他们之间,于曼丽像是一个禁忌,小心翼翼不敢提及。那张照片被他夹在相册里翻都不忍翻,唯恐惊绕了心里她的音容笑貌。

今天程锦云提到她,就像是在拨弄他心里的那根刺,疼得他简直就要疯了。

 

 

一旁的案板上,几两猪肉被剁得细细稠稠的,一条裹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小白布包放在一个白瓷碗里。他拿起那个碗闻了闻,冲鼻的姜味激的他恶心。

这是程锦云为做云吞准备的吧。

他不爱吃姜,最受不了云吞里有姜沫儿,可不放姜又总嫌弃肉馅腥膻。这点倒是随他大哥。

他突然想起当时他们三兄弟在国外的时候,阿诚哥有空闲的时候也会自己做点云吞,给他们兄弟解解馋慰藉思乡之情。阿诚哥做的云吞是他吃过最好吃的,肉馅细腻鲜美,皮子儒软爽滑,汤汁清爽明亮,一碗云吞能叫他们恍若从未离开过家乡。

那云吞里只有清新美味,全无半点腥膻也无姜味刺辣。

他捏捏那白布包,鲜黄的姜汁从纹路中缓缓渗出,滴在白晃晃的瓷碗里。

当时阿诚哥也是用的这种方法吧。

他放下布包,又止不住叹息。

汤圆,阳春面,油豆腐线粉汤……挑灯夜战时,他的宵夜从不缺花样。程锦云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厨艺,家的味道就这样一样跟着一样摆到他面前。

 

 

他突然觉得灯光太亮了,瓷碗反的白光太刺眼了,这没有烟火气的厨房太冷静了,一个人的家太空旷了。

他慌了。

程锦云跑出去多久了?她出去的时候带外套了吗?外面那么黑她会不会怕?

 

 

他提了煤油灯急匆匆走出去,巷子里漆黑一片冷冷清清。

他愣在哪里,完全想不到她可以去哪儿。黑暗像巨兽吞噬了他的理智,恐惧在加深不安在扩大。他想大喊她的名字,但他不能。

 

 

“怎么在这儿站着?”身后的声音拉回他的理智,他蓦地转身。

程锦云就站在面前,衣裳单薄,脸被冻得发红。

他想也不想就将空闲的手覆上她的脸,用掌心暖她冰凉的脸颊。另一只手将煤油灯举高,灯光下她的脸变得清晰起来。脸上有泪痕,眼睛还是红的。

“对不起…..”他嗫嚅着,像个委屈的孩子。

她贴着他温热的手掌摇摇头:“是我的错。”

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发红的眼,柔声道:“回家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 

他们转身,明台刚将手搭到她的臂上想搂着她走,就被她一把推开。

“啊!侬个死人!手上抹什么了啊?”她手摸着刚刚被他抚过的眼角,一副气急败坏。

明台想到他的手刚刚碰过姜,来不及洗就冲了出来,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。

“你还敢笑?看我不打死你!”说着就捏了粉拳要来捶他。

他装模作样地躲了两下,一把将人锁在怀里,下巴搁在她的头上,仍在笑着。

“不闹了,回家了。”

 

 

头上是黯淡的星空,他们手牵手,像是回到了以前,一起轧马路的日子。

即使在他们互相退步认错的时候,依旧没有提到曼丽。

不提及就是放不下,他总有一部分不属于自己。她知道,但她接受。他们相濡以沫到如今是亲情是爱情她也懒得去分了,聊胜于无吧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我多麽痛的领悟
你曾是我的全部
只愿你挣脱情的枷锁
爱的束缚任意追逐
别再为爱受苦

 

 

明台接到任务,解决国民党特务飘絮。

飘絮是一个歌女,一个鼎鼎大名的歌女,歌喉惊艳众生容貌沉鱼落雁。但她正真让人惊讶的是,风月场中她左右逢源面面俱到却从不依附任何人。这也导致她没有多少亲近的人,除了几乎与她形影不离的经纪人。解决她很容易,如何引开她的经纪人才是关键。

他几次暗中观察,发现只有上台前她才会与经纪人分开,她去后台的独立化妆室化妆,而她的经纪人则替她与各路大佬应酬。一番琢磨,明台决定在她上台前下手。

该把以前的行头拿出来晒晒了。

 

 

他回到家,从衣柜上头取下箱子。许久未动的箱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。

打开箱子,取出去舞厅招摇的行头,却不经意触到了那本相册。

打开相册,大姐,大哥,阿诚哥,还有更加年轻的自己,都在朝他静默的笑着。他手指抚过那一张张记忆里的脸,哀伤与温暖融在一起,思绪万千。

不知不觉翻到最后一页,呼吸一滞——曼丽。

笑靥如花,他心里的模糊身影终于清晰起来。

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,没有梦里遇到时那么撕心裂肺,没有程锦云提到时那么痛苦不堪。而这种感觉让他更加难挨,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善于遗忘的混蛋。

他默默合上相册,去与程锦云推演晚上的行动。

 

 

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。

外界的杂乱纷扰丝毫搅不动温柔乡的萎靡和销金窟的腐烂。

一个西装笔挺油头粉面,一个礼服高贵神态倨傲。他们相携入场宛如璧人。

进来后,看到目标的经纪人在吧台边与舞厅的老板说着什么,他们看向对方,微一点头,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。就如雨滴落入江河一般,他们悄无声息地溶进了舞厅里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中,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。

 

 

程锦云要了杯酒,倚在吧台上,风情万种。那人不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她,举着杯酒自认风度翩翩的走来。

舞厅角落里,明台迅速勾搭上一个舞女,一脸暧昧地跟她混进了后台。

 

 

程锦云与经纪人周旋着,酒已经三杯。她眼角余光瞄到明台隐在一个角落,朝她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好。她迅速摆脱了经纪人的纠缠,亭亭袅袅地走向也正向她走来的明台。明台看着程锦云挎上他的手臂,转头朝那个经纪人礼貌却轻蔑地一笑。两人款款离去,留那人在身后咬牙切齿。

 

 

回到家,程锦云急匆匆地就要脱了高跟鞋换衣服,却被明台拦住了。

“哎哎哎,别忙着脱啊,穿都穿上了,陪我跳支舞嘛。”他拉着她的手撒娇。

程锦云无奈地瞪他一眼。

“好不好吗?我都好久没跳过舞了。”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
“好好好我的小少爷,你要跳什么?”她妥协,她也许永远拒绝不了明台。

“探戈,会吗?”他伸手。

“奉陪。”她搭上他的手。

 

 

舞步干脆利落,热情奔放。

曼丽,这支舞送给你,再见。

愿你来生遇到正真爱你的人,千万别遇上我这样的混蛋了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
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
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
像一个魔咒
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

 

 

“阿诚,阿诚!快起来,助教面试要迟到了!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快点别发懵了,赶紧起来。“明楼窜出被窝,把摆床头柜上的手表往阿诚头上一扔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面试!“阿诚看清时间赶紧掀了被子起来,刚没走两步脚下一跘重重摔在地板上。

“阿诚!没事吧?怎么摔了?“明楼边系领带边焦急地朝他走来,顺便踢开了昨晚因为他们动作太大而壮烈牺牲的闹钟。

阿诚一把拿起绊自己的罪魁祸首,气急败坏地扔到明楼头上:“你明大少爷的衬衫!“

“还不是你自己乱扔的。“

“是你先扔了我裤子!“

“你先扒我领带!“

“明明是你先动手动脚的!“

“明明是你先撩我的!“

“我不管!我面试迟到了就怪你!怪你!怪你!“

他们飞快地穿衣收拾,吵吵闹闹,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。

 

 

“都怪他!“他们一个坐在面试官的位置,一个坐在面试者的位置,上气不接下气地腹诽对方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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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诚人物ooc了但我不管!国剧炸的我在天上飞,但面试前这么贿赂面试官算不算是潜规则呢【望天

没觉得程锦云有多讨厌,但讨厌看他们谈恋爱。曼丽妹子好可怜,私以为还是不要和明台好了,死后一了百了干干净净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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